【鼬佐】唇齿边缘（上）
*生日快乐！以为能赶上结果迟到了这么久还是个坑…… @佐擁鼬抱的阿龜
*听了阿龜的点歌《天ノ弱》的产物
宇智波佐助的场合
临近教学楼的那株红枫落下了这个季节的第一片落叶。
佐助结束了学生会的例会，遣散一众干事，独自留下将遗留的一些资料整理完毕后，关掉灯和暖气，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一阵凉习习的风在开门的瞬间涌了进来，将他灌了个通透，即便是他，也在衣着过于单薄的情况下狠狠打了个冷战，心上不禁生了几分早上未听从母亲加上御寒衣物的悔意，所幸此时人基本已尽，这才让会长大人平素的高冷形象没有被撞破。天色已经十分不早了，霞光隐没，夜色侵袭。佐助锁上门，紧了紧制服上的领带，这才走出教学楼。路过那棵树时，一片红叶正从枝头飘落，如翩飞的蝴蝶，在空中兜兜转转，最后直朝他脸上糊来。
“……”
佐助当然不会被区区一片叶子糊上脸，但见那张被誉为学生会镇会之宝的脸微微皱了下纤长好看的眉，随后平静地侧过头，却在避开的一刹那鬼使神差般抬起手，接住了这叶纤巧霞光。
这是株十分固执的红枫。在同伴们不胜严冬步伐临近的寒凉，纷纷开始褪去红妆之时，唯有它固守着枝叶，不肯降下一分一毫的美丽与骄傲。
宇智波佐助捏住叶柄，注视着这抹鲜明的、骄傲的火红赤焰，忽然有了些微的恍惚。红色总让他想起远在英国的那人，明明为人那么温和亲切，却永远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高傲和固执，作为宇智波的长子，生而优秀，生而耀眼。
……也生而遥远。
佐助给手上的这片枫叶拍了张照，然后和树合了影，回到家直接就倒到床上，给那人发短信：
“鼬，那棵树开始脱发了，第一根掉到了我头上。”配图一片红叶，以及自己的合影。
不出五分钟，手机亮了起来。一打开，果然是他，内容却让佐助有些无语。
“学生会工作很忙？天色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这个哥哥要不要这么敏锐？自己拍的时候明明刻意调了一下亮度，结果就被他看了出来。佐助瘪了瘪嘴，完全不在意自己这幅表情如果落到别人眼里会造成多么大的冲击，继续拿起手机：
“开个会而已，商议了一下学园祭的事。你那边呢，这么快就回消息看来挺悠闲？”不愧是他完美无瑕的哥哥。这句话他倒没说。
“只是刚好有空，看到是你的消息，就回了。在学生会不要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小心脱发。”
“……”
怎么说呢，宇智波鼬这个混蛋，前半句话让他心头一暖，最后一句直接就给这块暖起来的地方来了一刀。但他偏偏无法可说，本来就是他发这条短信隐晦地提醒鼬在那边不要太辛苦，宇智波式关心宇智波哥哥自然不能更懂，于是就用同样的方式关爱了一下心爱的宇智波弟弟，更加坦诚地。
……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
正欲发挥平时对鸣人的冷面毒舌属性怼回去的佐助，不知怎的，想到自己和鼬相隔的那么巨大的空间距离，突然就有些脱力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瘪下去的嘴鼓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一敲一敲，又赶紧长按删除，跟个小怨妇似的。就这么删删改改，最后发出去的，是一条再普通与公式化不过的：“我这边还算轻松，勿念。你也是，加油。”按下发送的同时将手机丢在了一边。脸彻底埋在被子里，颇有些自暴自弃。
……一点都不像兄弟之间的对话……
明明以前那么亲密，为什么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呢……不仅不像兄弟，也不像是……
不像什么？
思维到这里突然断了片，佐助拒绝继续思考下去，却又好像脑海中有什么在阻止他继续往下想。摆了摆头，他又翻了个身，眼睛直戳着天花板，然后闭上眼，并起食指中指，在额头一点。
力度完全不对。
又戳了几下，完全找不到熟悉感的佐助还是放弃了，双臂伸展开来，眼珠一转，就这么盯着番茄形状的墙头灯发起了呆。嗯……那是自己六岁生日时鼬带自己去买的……不行怎么又想起他了不是刚刚才发过短信吗？？于是那张没被红叶糊上的社保脸最后还是给自己的手埋了，继续自暴自弃……美琴呼唤儿子吃饭的声音恰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佐助瞬间收敛了所有表情，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床铺，下了楼。
虽不及高三要备战国考的学业繁重，身为重点高中高二尖子班尖子生的佐助的任务也绝不轻松，即使题目基本都能轻松搞定但也架不住基数庞大，待他扫荡完所有作业时，已经快11点了。揉了揉酸软的颈部，佐助收拾好明天的课本，熄了灯正准备睡觉，手机躺在枕头边突然发出阵阵振动。
“喂？佐助。”
点开通话键，鼬熟悉的嗓音隔着电波和上万公里的距离传来，或许考虑到是深夜，他的音量不大，却足够清晰。但佐助还是慌忙插上了耳机，将音量调大，嘴挨近话筒，同样小声回了句什么事。
电话那头似是沉默了两秒，熟悉的笑声传来，震得佐助耳膜剧烈颤抖，但他完全没有把音量调低一点的意思。带了气音的笑声就像是紧贴在耳后发出的一样，喷吐在耳内，带起丝丝烫意。然后他听见鼬在那头说：
“很久没和佐助说话了，突然想在你睡觉前道声晚安。”
“……”
话语中还带着愉悦的弧度，佐助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怎样温柔好看的笑容。
“鼬，不，哥哥，我……”几乎被自己脑海中的鼬蛊惑了一般，话语不仅大脑就要出口，却因这个宇智波一贯内敛的秉性在唇齿边缘流转了一圈，终于还是被突然清醒的少年咽下。顿了一下，另一句在齿边沉淀已久的思念则被选择性摘了出来，推到了跟前。
“我很想你。”
佐助最后如是说，在那边的鼬被弟弟这记罕见的直球砸得没反应过来时赶紧道了声午安，匆匆挂断。
那人的所在离自己大约有一万四千公里，九个时区。明明是同一时段，却身处不同的时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错位呢。
今晚可能睡不着了，佐助按着滚烫的双颊，苦笑了一下，手臂越过被子伸出来，朝着空气抓了一下，像是要将那人抓过来，又像是对那人撒娇，颇有几分对自己差点说漏嘴的恼恨。
……我喜欢你。
不能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
就这样当个胆小鬼，对任何人，都好。
佐助放任自己被低潮淹没，却出乎意料地，沉沉地睡去了。搁置在一边的手机闪动了一下，一条简短的讯息悄然浮现。
“我也很想你，佐助。”
已经睡得无知无觉的佐助，嘴角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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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某一段感觉会被红叶gang，溜了溜了
